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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羽策24h生贺。a.m 6:30来接班
 •早安！前面的各位辛苦了！后面的各位也是。
 •ABO设定＆轻微厦门画风
 •吴羽策生日快乐！

  国家队的专机缓缓落地，众人有说有笑地打开座位上的行李架取出随身行李。在苏黎世接受了各种赛后采访，处理完各种社交事务后，大家还顺带在瑞士遛了一圈。然而这群年轻人毫无精疲力竭之感，现在一个个生龙活虎地准备蹦出机舱重新回归祖国母亲的怀抱。
   李轩背好红黑色的挎包，站在过道上，仰着头，整了整自己的刘海。
   “哟，李队，很帅嘛！”排在他前面的方锐刚好一侧身，瞥见了李轩情不自禁微微上扬的嘴角和跃动着光芒的眼睛。
   “那是。”李轩当作这是方锐发自内心地对自己的赞美，朝后者报以一个肯定的回答。

  从飞机到出口要经过长长的玻璃通道。正值盛夏，刚踏出机舱，一片明晃晃的阳光便铺天盖地而来，拼命地往身体里渗，李轩觉得身后的影子都透着亮儿。他攥着手机，没走几步后就果断将其开机，解锁，然后打开没有未读短信提醒的收件箱，找到了那条两天前的信息。
   “我去接机。”
   某天夜里，在苏黎世，李轩难得地失眠了。当他准备下床踱到阳台去吹吹风时，收到了来自虚空副队的短信。
   李轩莫名感到一阵安心，于是安静地盖好被子，想试着重新进去梦想——

  取好托运的行李，通过海关，走向出口。磨砂玻璃上模糊的映出各种花花绿绿的颜色，加上飘入耳畔的熟悉声音……外面的队员就像催化剂一样刺激着国家队成员们的心。众人开始小跑，也不顾什么形象，十几个年轻人像风似的跑向出口——
   几抹紫色跳入李轩眼帘，后者毫不犹豫地奔过去。
   “吴羽策——”
   然而站在那里的却是李迅和盖才捷，两人尴尬地朝他挥挥手，异口同声地吐出一个“嗨”字。

  吴羽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远处。
   这是从他学校到家的必经之路，吴羽策每至此，总会待上几分钟。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这种习惯是从何时开始的……
   冬季的x市，环岛路上的海风吹得不凶，却也不温柔。它带来的并非令人反感的鱼腥味，而是南国海水独有的，淡淡的无味的潮气。深呼吸起来也不呛鼻，取而代之的是正午时分阳光直射海面留下的，未消散的温度。路边一簇簇的七里香迎风摇曳，清香四溢……
   这里给吴羽策一种说不出口的共鸣感，或者说熟悉感。因为此处一切如秋毫般的气味综合在一起，恰好像极了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一种无法用具体语言描述出来的味道。
   当然，令他驻留的不仅这些，还有眼前的景色。
   夕阳烧红了x市的半边天，本就长期万里无云的天空将泛紫的橙光毫无保留地抛向海面。水天相接处透着星星点点的亮儿，加上阵阵退潮的小浪，一处一处跃动着。近景倒不如远方那么闪耀，但海浪轻吻岸边的美景也是让人心醉。
   由于下半年太阳直射点的南移，导致北半球城市天黑时间变早，这点在x市就很明显。所以入冬之时，为了这浮光跃金的场景，吴羽策会赶早完成当日的任务，然后算好时间晃到此地。
   倒不是这宛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场面有多罕见，只是他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温暖，似曾相识，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牢笼，却终是被束缚住了。他没有那一把解开锁的钥匙。
   吴羽策是知道的，自己的记忆有断层。

 吴羽策记不得自己何时来到x市。他所有能回想起来的东西是从坐着飞机掠过云端开始的。那年夏天，他和家人来到x市，走出机场刹那间，他竟有种与这里水乳交融的惬意感。
   “羽策，欢迎回家。”
   他记得母亲泪流满面地抱住他，泣不成声。父亲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他的成绩本就不错，人又聪明。学了一阵子后，在父母的帮助下破例拿到了x市大学的考研机会。他也相当争气，没有受到进考场时几个学生惊呼的影响，淡定地结束了考试并被录取。
   然后回家的路上，仿佛突然受到什么东西的吸引，他离开平时常走的马路，拐到环岛人行道上。接下来的所见所感，和那里与自己信息素高度吻合的味道，触起了吴羽策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那种感觉遥远却令人怀念，这里的空气与它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可以迸出无限火花的东西——随即是夕阳西下的画面，只有那么几帧——马上眼前一黑。

  好在他的父母也跟着他走了小路，及时把晕过去的吴羽策送到医院。幸而没什么大碍，只是几日备考导致的低血糖加上即将临近的敏感期罢了。

  “这不是我熟悉的x市。”x，这个字母，吴羽策对它出人意料的敏感，哪怕再长的单词，但凡它是x打头，他瞅上几眼准能记住。
   “羽策，这就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啊！”母亲掏出他的身份证，戳着上面的字。没错，住址上写的确实是x市。
   “从小生活的地方并不代表熟悉。”吴羽策的视线轻轻瞥过那张卡片，没有过多停留。
   母亲不再说话，叹了口气后便出去了。
   吴羽策也不过是怀着随口提问的心态，倒也不想去深究。他觉得有些事自然会在适合的情况下水落石出。干着急没什么用，不如享受下这个顺着感觉找到真相的过程。
   于是他每天都往那里跑，风雨无阻，有时甚至带着抑制剂。

  “各位，我要准备退役了。”
   在唐礼升扔出手中扑克来了一串同花顺后，坐在他旁边的李轩突然冒出这句话。
   “队长…你别吓人啊！”唐礼升把打出的牌捡了回去。
   “没有。是认真的。这事我很早就想说了。”李轩把唐礼升偷偷拾走的牌从他手里抽出，帮他打了出去，“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原本坐成一圈有说有笑的虚空队员顿时鸦雀无声。打牌的举着牌愣在那里，围观的呆呆地望向李轩。
   “不是，我说李轩你……”李迅第一个反应过来，但又欲言又止。他很想问清楚为什么，可话一出口便发现李轩的决定并不出人意料。职业选手打到现在这个年龄，虽说不算高龄，但各方面素质均已开始下滑。和李轩同期前后的选手大多都退役了。有的为战队做指导，有的去实现自己周游世界的梦想，有的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只有少数几个人像李轩一样，还在赛场上继续为战队杀出一片血路。
   李轩至今还留下，是因为虚空还需要一个承上启下的过度阶段，这个时间点他必须得在。
   其实他真的挺累的，更何况几年前还发生了那件事。
   李迅的话说到一半就卡壳了，而众人也是多少揣摩了下队长的心理和他现在的状态。大家都是圈里人，大家都懂，细思过后除了还存留于心里的震惊外，更多的是不舍，还有各种感激。
   李轩看到队员们从兴高采烈的状态跌到快要唉声叹气的低谷，也暗自责备自己挑得时机不对。“没事，这不是还有你们吗？”他放下手里的牌，用力拍拍周围人的肩膀，“我也会经常回去看看的。”
   “队长，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这一次冬季旅行后，我会留在这个城市。估计会在这里待下去吧。”
   “啊……。这样。”
   
   虚空这次的冬季旅行地是x市。但此x市并非虚空主场那个有着晨钟暮鼓的古都，而是有着鸟语花香，琴声悠扬的小岛的x市。尽管李轩习惯了古都x市的生活，可南国的x市同样让他觉得舒心。
   比如说在这里呼吸的第一口空气就使他一阵激灵，像是某个在身体深处的隐藏开关被重新接上一样。这种感觉在沿海的，或是有七里花香的地方尤其明显。
   他很清楚这种能令细胞仿佛重新激活，整个人莫名清爽起来的感觉从何而来。因为这里给人的感觉太像某个人了。由内而外的像。这个城市乍一看和普通的钢筋水泥森林没啥两样，可走近后才会觉得它处处流入的温馨会让初来的人流连忘返；那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只是生生的距离感，可接触后又会不知不觉因他的细腻和无意识的幽默深陷其中。这个城市不会让人觉得它很有韵味，可待上几天就会被一种清新中含着自然气息的味道搞得如痴如醉——像极了那人的无可描述的信息素味道和给李轩的感觉。
   而且李轩记得他的身份证住址，上面写的是这个x市。
   所以他选择最后一次战队集体出行来这里。然后长留此地，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城市能够养出如此优秀的人。
   还有，下飞机时的直觉告诉他，他们正呼吸着同一口空气，看着同一片蓝天。
   是的，吴羽策肯定在这里。

  吴羽策又梦到自己去游乐场玩。
   游乐场的梦境并不频繁，但每次都能让他或是惊醒，或是在梦里模模糊糊记起些东西——可醒后这些东西又被塞回牢笼中。
   这一次他坐在跳楼机的座位上，看不清脸的工作人员挨个检查了安全带，然后开始打铃，示意人们坐好准备。
   接着是极速上升产生的巨大风声，呼啸而过，带着丝丝残留的暑气。吴羽策眯着眼，当机器到达顶点时才睁大眼睛。
   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湖面，还有远处山脉在水池里略微变形的倒影。一个散着橙红色耀眼光芒的太阳将它的小块部分藏入山后，可未挡住的部分却染透了整个世界。
   美轮美奂的场面持续不久，机器重新开始工作。高度骤降，整个人因为失重像是快要飞起来了，各种速度带起的风大得快要将人拆散似的。吴羽策在凛冽的空气中继续睁着眼，甚至还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几分——仿佛要将接下来发生的事一览无余。
   在机器带着游客准备撞向大地时，半空中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这不是因为刺激发出的声音，是真真切切的，因死亡的恐惧发出的绝望哀嚎。划破天际。
   紧接着是漫长的黑。

  临近寒假的x市有各种吸引人的活动，从音乐剧、话剧，到摄影展。只要是常出门，或者常上网之人都会注意到，这些有趣的活动。这其中，就有x市的二次元宅们最为关注的Amoe同人会。今年还特邀了荣耀联盟的几位选手和几家游戏官方来到现场，让本就一年一度不可错过的漫展变得更加瞩目了。
   “嘿！我说，下周的漫展你们会去吗？”“当然啦！”“就是！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错过。”“难得有大神来啊！”
   “噗——说到大神，不是近在眼前吗——”
    趁着老师还没来上课前，叽叽喳喳讨论着的男生们，突然这句话安静了一阵子。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对方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都扭头看向坐在前排的吴羽策。后者背对着他们，正戴着耳机。应该是在听英语。
   “要不考虑下带羽策去啊？我看他平时也会玩玩其他游戏。”有人压低声音提议道。“可这样好吗……？毕竟当初教导员特地交待过我们啊。”“呃，也是。”“应该没事吧？漫展人那么多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再说那都过去几年了。”“我也觉得没事，而且这次还有其他游戏官方啊，就说去随便逛逛嘛。”“对啊！”“也是也是！那你出的主意，你去问他。”“为什么是我问？！”
   “……”
   “好好好……。我问就我问，别那样盯着我。还好，平时和他关系还行。”
   于是男生们纷纷往前去，并把那个同学朝吴羽策推去。那个年轻人也没说什么，直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羽策，下礼拜的漫展一起去吗？”
   “漫展……？”吴羽策摘下耳机，略微挑眉地看着同学。
   “是这样的，这次有几家游戏官方来，比如说LOL啊，我们几个想去看看，就问问你去吗？”
   吴羽策别开眼神，斟酌了一下。当游戏展遇到临近的敏感期，自己要怎么办？
   
   周末，展会上，吴羽策还是和朋友们一起了。这次他又发自内心地觉得抑制剂是个好东西，再说也只是接近，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游戏区占了主场馆的半边天，放在Amoe上算是首次。展区前人山人海，有的排起长队，有的混成一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几个男生商量了一下准备分成两波。一波在左边综合区逛，一波在右边荣耀专区逛，顺便买票占位置。
   吴羽策选择了综合区，因为他对荣耀了解甚微。“大概是看过邻居家的孩子玩过几次，仅此而已。”这是他的原话。

  眼见马上就要开始荣耀粉丝见面会了，综合区的那一群小伙子按时进入了副场馆。
   副馆里不像外面那样吵吵闹闹，有的仅是零零碎碎的小分贝交谈声。吴羽策顿时觉得舒服多了，甚至还有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主场馆挤得仿佛透不过气。
   他们的位置不前不后刚好是中间排的中间部分，这让几个身为荣耀迷的朋友十分满意。待座位陆陆续续坐满后，时间一到，灯一黑，聚光灯一亮，台下的人情不自禁地叫出来。
   吴羽策有些恍惚，这样的场面似曾相识。
   

  李轩在后台和正在紧张准备的乔一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几年过去了，印象中的那个青涩少年已是成长为老练的全明星级别大神了。这次他和邱非、卢瀚文来x市参加活动，提前和李轩打了声招呼。李轩在x市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当当“野导游”带领后辈们游山玩水四处走走完全没有压力。
   “前辈，你要不也考虑下偷偷加入互动环节呗？”刷微博的卢瀚文这么来了一句。李轩摆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我站在你们后面看着就好。”
   “那暂时先再见了。”邱非挽起袖子确认下时间，该出去见面了，“一帆、瀚文，走吧。”
   “回见！”李轩朝站起身走向前台的三人挥挥手。

  互动环节轻松愉快。大概就是抽六位观众，分成三组，地图战。
   台下的粉丝们跃跃欲试，谁都希望主持人能抽到自己。吴羽策看着平日里也算是沉稳的同学们一个个紧张地微微站起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已经连抽四个人了，这块区域还没有被宠幸过。
   “最后两个机会了！”邀请他来的那个朋友攥紧手里的票，和周围的同学对看一眼，大家都满是期待，唯独吴羽策安稳地靠在椅子上，抬起头望着这群兴奋的人。
 “最后——B区——7排15号，8排16号！”
   主持人话音刚落，吴羽策耳边就炸起震耳欲聋的吼声，那个朋友被抽中了。周围的人纷纷鼓掌并投来羡慕的眼光，兄弟们更是抱成一团，要求那人请客吃饭。“没问题！”那哥们胸脯一拍，“等着啊，要吃啥随便你们。走吧！小吴！”
   叫我……？吴羽策迷茫地对上友人期待的目光。
   “是啊是啊。你是8排16号啊！”“加油啊！”朋友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把吴羽策的票摊开，戳着座位号示意他清醒点。“可是我没玩过……不如你们谁去吧。”“不会不会，这游戏特好上手！”兄弟们着急了，吴副队说他没玩过荣耀？虽然多年未碰应该是真的，可是有个玩意叫肢体记忆啊。大家把他推推搡搡往操作间送，一路上还交待了各种操作技巧和注意事项，直到他们来到房间门口还在继续讲解着。
   吴羽策也大概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清楚了基本操作步骤，只是有点挺重要的——“听你们说了那么久，这是个插卡游戏，我没有卡。”
   “我有我有！！”介绍最多的那位朋友从口袋里掏出卡塞给吴羽策。“谢谢了。但是如果你的职业我用得不顺手，让你身败名裂就完了。”
   “不会不会！你会用得特顺手！”
   这个朋友选的职业是鬼剑士，性别女。

  李轩看着三个后辈插卡，登入，跳出本次的地图。观众被分在三个房间，而三个职业选手却要求同一房间。
   当所有角色载入所在地，房间里的四个人都停了那么几秒。因为乔一帆所带的那组，抽来的观众里一个是弹药专家，另一个，是鬼剑士。还是个女鬼剑，站在乔一帆的一寸灰旁边，威风凛凛的样子。这个意外的巧合让他们下意识回头看向李轩。后者朝他们轻轻一笑。那个笑容看得乔一帆很是心疼。
   刚开始卢瀚文那组抢占先机，他们有枪炮师远程试探开路，还有两个近身职业，一路满是材料和小怪地杀过来，邱非那组也不差。只有乔一帆他们看起来有点难办，推进速度不是很快。
   忽然，他感受到了后方的风吹草动，于是飞快地爆手速在小队频道里提醒队员，可发送键还没按下，那个女鬼剑就连着布下几个鬼阵。李轩默默地点头，称赞下这位玩家的反应速度，和对周围环境的敏锐度。他看见在鬼阵放下的同时，卢瀚文马上开始打字，估计是在改变战术。果不其然，他们几人直接冲到乔一帆小组面前，打算硬碰硬。
   乔一帆再次深呼吸，飞快地打字示意接下来的战术，这时耳机却响起了声音。
   “打扰了。我个人认为我们可以先让弹药专家打掩护，然后鬼剑士布阵，把人引进来。”
   那个声音还是和记忆中一样，平淡，并不太大情感变化，却并不妨碍它的主人给人留下特好的印象。乔一帆确信那个人就是吴羽策前辈。
   “哎哎！我说你怎么突然——”他身边的人略有着惊慌，“一帆大神，请别介意。”
   “没事没事，就按他说的去做。”

  那天的互动环节，到最后，在邱非组员落入不知不觉放下的连环鬼阵后，就只剩下三个血红的角色站在场地上。战斗格式，和背靠背站着的两个鬼剑士。
   邱非没有继续在战下去，切了个“GG”便退出了。
   他们三个摘下耳机，一回头，发现李轩不在了。三个人立刻明白了什么，朝观众操作间跑去。

  “吴羽策，快走！”他们房间的门被外面的朋友打开，众人在看到他们两拔完卡摘下耳机后，像来时一样又把人推推搡搡往小路推。那里有个门，可以离开副馆。
   “你们今天很奇怪啊？”吴羽策跟着他们向前跑，晕头雾水的。“你太明显了！”“什么东西明显啊——刚才的比赛？——那些不是本能的反应吗？”
   就是因为本能所以才明显啊！！众人心里哀嚎着，不敢说出口。
   眼见前面就是门了，他们想偷偷逃离现场的目标胜利在望。可一个身影从旁边闪出。那几个哥们一看清那个人，顿时心情复杂。有的紧张有的惊讶，更多是五味杂陈。
   “吴羽策。”来人的声音清晰有力。伴随着的是铺天盖地的信息素。
   吴羽策停下脚步对上那个人的目光。表面上并无变化，其实他自己清楚，当对方散发出信息素的瞬间，身体就起了微妙的反应。那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很微妙，初感觉是丝丝铜香杂糅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味，混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远方是缥缈的钟声。再一感觉又有朝阳和曦月照着大地的柔情。可又有几分霸道和不易察觉的豪情宛若空灵的鼓声深藏在这细腻和温柔之中——
   晨钟暮鼓。
   吴羽策脑海里蹦出这样一个词。
   就是这样一个给人画面感的信息素，搞得吴羽策起了小小的反应。
   “有事吗？”吴羽策走上前，对着他。手指不自觉地开始轻颤，还有莫名其妙的口干舌燥。
   “没事……。”李轩放弃了今天的刨根问底计划，因为他察觉到了对方的小反应和情不自禁露出的一些信息素，再加之现在的日期。他怕自己刺激到他，这个快到敏感期的omega，尽管他确定吴羽策一定打了足量的抑制剂。
   但是在一个已经标记过自己的Alpha面前，几吨的抑制剂估计加上坚不可摧的意志，大概都没有用了吧。
   更何况他的朋友还在。
   于是他从挎包里拿出随身的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堆东西，然后递给吴羽策。

  
   
   几年前，x市新建了一个大型游乐园，里面还有个超大的人造湖。开园时正值夏季，长期生活在内陆的x市市民们发现，在太阳西下时坐上面对人造湖的跳楼机，会看见海上落日的美景。
   在队长李轩从苏黎世回国的前一天，吴羽策带着队员们去那里玩，刚好排队时吴羽策的那一波就他一个人，于是他就和大家隔开了。
   结果那一波出了问题。
   临近地面时有几个螺丝意外脱落造成惨剧发生。不少人当场死亡。吴羽策坐的地方所受波及最小，他自己也在千钧一发时做了保护措施，这才使他在昏迷多天后醒来，除了记忆断层外和表皮擦伤外，所幸身体并无大碍。
   接着某日的《电竞之家》头条发布了这件事，同时虚空官方宣布，在吴羽策家人和战队协商后决定，吴羽策将离开电竞圈，开始新生活。版面上还写了荣耀联盟对此事的态度和对粉丝一些要求，希望各位不要打扰他的新生活。

   再见到那个让自己想到“晨钟暮鼓”的人，是在展会的几日后，吴羽策把他递给自己的纸条上的东西都上网查了一遍，然后又和家长在家聊了很多很多……最终他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把他约出来见面。
   他们是在x市市中心的咖啡厅见面的，李轩到得比吴羽策早，当吴羽策进来的时候，李轩对面的那张空椅子上已经摆了一杯氤氲的咖啡。吴羽策用白瓷盘上的小勺子舀了一勺，嘴唇一抿，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咳，那个……李轩。”
   后两个字吐出的瞬间，吴羽策觉得自己的心是悸动了一下。
   “阿策，好久不见。”

  那天李轩和他扯了很多很多。他们不约而同地撇开了那件事。李轩跟他说了两个人初相遇的情形，一直到自己在苏黎世半夜收到他的短信的事——他还把那个短信拿出来给吴羽策看，上面的日期让吴羽策惊讶了一下。自己这几年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人在等着他。那个人固执地把你们所有的东西都存起来，哪怕彼此渺无音讯。
   吴羽策给李轩说了自己在x市的生活，家里的一些情况，并说明如果有需要的话，自己会尽力帮忙。
   “对于过去，我很抱歉我忘得一干二净。但是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重新认识对方。”
   “阿策你说得那么严肃认真我好不习惯啊……。行吧，那么以后多关照了。已经那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晚吗……？”吴羽策被李轩的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愣神，此时窗外才华灯初上，这里到他家又用不了多少时间——
   “抑制剂带够了吗？”李轩不知何时走到吴羽策身边，低下身在他耳边呢喃。气息间呼出的气体打在吴羽策的敏感处，挠得耳根控制不住地微红。
   他还记得吴羽策现在正好处在敏感期。
   吴羽策手一握拳，身体前倾，也凑到李轩耳边——
   “有你在，要什么抑制剂。”
   既然你耍流氓，那我也就跟着你耍。想来这种事我们私底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尽管这是几年后他们俩第一次独处，可吴羽策没有任何不适感和束缚感，反而意外地舒服。
   他话音刚落，耳畔就传来李轩压低嗓音的轻笑声。

［*吴羽策对x这个字母敏感，因为“xi  an”和“Li   Xuan”（对，其实后者是重点）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不嫌弃我的各种拖——拖——拖剧情。
    *最后，在2017年，继续一切安好。吴羽策，生日快乐。］